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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書,隨著作者的文字,跟著走了一遍故事內容,似乎稍嫌入戲太深,有點幻想過度,自以為在書中以第三者的角度看著他們演出。

談天,聊著彼此不同的人生,好似不斷的變換角色,連自己也經歷過別人的人生。

 

人生,總有太多事情要去面對,要試著接受自己根本不想接受的事實、要試著理解自己沒有辦法理解的現實、要試著在明明自己也很難過的當下,安慰著那個比自己還要傷心的人。這些情緒上的壓抑,都顯得太過於牽強,讓人感到無助與軟弱。

在必須做自己根本不想下的決定之前,用盡所有能抵抗的情緒反應,極力的抗拒那一份內心的衝擊力量,拒絕靜心思考、因為反對而反對...這一切顯得多麼的...不理智。直到已無力抵抗,肯面對自己、深入思考的時間時,才會細細評估,要做的這個決定,哪種方式傷害比較小。

 

其實到現在,我還是很抗拒這件事的決定,即使已是事實。

我一直不覺得養狗到底是會造成什麼樣的困擾,因為,我就是很愛很愛小動物啊。這個家,是全家人一起共同擁有的,為什麼連我想要在家裏擺放點什麼、養些什麼,都要經過同意,才准進入這個家。否則就會遭受一些很牽拖的理由,被嫌、被唸、被不諒解。

養狗,是為了能夠在兩老其中一個人在家沒人陪的時候,能陪陪他們,帶狗去散步、在家陪狗狗玩遊戲,什麼都好,為的就是他們能活動活動,也只是這樣子單純的想法。而我,平常真的很不喜歡待在家裏,養狗之後,因為會牽掛狗狗,所以我就會早一些回家、假日帶她出去跑跑、玩耍,一切都會變得願意為她做些什麼。

我喜歡每天回到家,打開家門時,有妳來門口迎接我。

我喜歡北鼻一同陪著我,帶著妳上山下海跑郊外。

我喜歡和媽媽帶著妳一起去走亞太會館後面的那一條悠靜的小巷子。

我喜歡幫妳洗澡時,妳就乖乖的讓我為妳洗香香。

我喜歡早上起床一開房門時,妳就坐在房間門口等我開門。

我喜歡在我換衣服時,妳就躺在床邊,陪我換好衣服,送我出門去上班。

我喜歡每天可以抱著妳,親親妳的右臉脥、左臉脥、還有小小額頭。

我喜歡妳黏人的樣子,包含我在大便的時候,妳的頭都會靠在腳上,希望我摸摸妳的頭。

我喜歡妳咬著繩子、球球、飛盤,要我陪妳玩的樣子。

我喜歡妳的一切、一切,包含著妳壞壞搗蛋的時候。

 

這一切,都在你的反對之下,逼得我不得不做出最後決定。

狗狗還小,會咬東西是因為她用嘴來感受這個世界。狗狗還不穩定,是因為她才一歲多,就像孩子一樣,希望能多些時間陪著她。為了她咬了衛生紙、咬了地上的菜、吃了自己的大便、咬了木椅子...我和媽整天都要擔心著手機會不會突然又響起,聽著電話裏面不斷抱怨、不斷責罵的你。那段時間,我好討厭在上班時間聽到電話聲。

因為大樓管理員的身份,怕被人說嫌話、常常聽住戶說養狗的都是狗奴才、若不要你被氣死,就把狗給送走、不斷的在狗狗面前說「我不要妳,要把妳送走」、不斷的給我和媽那種莫名且無理的壓力,我不懂到底是因為你自己的私心還是什麼?

這些東西,我和媽都無言的接受。也只能不回話,才能換得狗狗不再被罵、被討厭。你告訴我,你也很愛狗,但是因為環境不允許、空間不夠大、陪伴的時間不夠多......叭啦叭啦,聽起來都只是藉口的理由。

直到我再也受不了你用狗的事情,不斷的找藉口來反對我任何決定,包含男朋友的放棄與選擇。我只能告訴自己,也許當我真的決定將狗狗送給也愛狗的人後,媽媽可以不用再那麼早起、那麼晚睡、當我要出門的時候,不再和我說「妳不是要養狗嗎,怎不在家陪她」、不再用狗狗的一切理由,來綁住我所有的行動。而她,也能到更寬大的空間,快樂、平安的長大。

我一直這麼的告訴自己。所以那天,我以平靜的心情說出「好,將狗送走」。從那天起,你才停止這種壓力,不再因為一點小事,而氣得半死,反而對她比之前有耐心,還告訴我們,這幾個禮拜,她怎麼突然變得好乖,讓你的心靈上不知該怎麼說。

明明你也不捨得,為什麼這樣簡單的話,都被你那個大男人的思想給吞了回去。

我選擇花蓮為她新的家,是因為那裏有夠大的空間、夠多的時間陪伴著她、夠自由的生長環境、也有足夠的全家人愛狗的心。為了不讓自己表現出任何情緒,所以我從不在家為她掉一滴眼淚。也為了讓你知道,我說出來的話,一定會做到。還能平靜的和你們對話,是不想讓你認為,我會因為這樣的事情,破壞了家人的關係。

 

我很想就一派輕鬆的渡過這種讓人內心很難熬的過程。但你不斷的在嘴裏講著狗的事情,就像在我和媽的傷口上撒鹽。我能理解,這是你想關心的一種方式,但是真的用錯方法,我們比較想靜靜的,平淡的帶過就好。

狗狗送離開的那天,我因為學校的活動,所以不到七點就出門了,沒能看著她從我的手交給另一個人的手,反倒是留給媽做這樣的結束。我再一個星期就畢業了,但她在我們家卻比我還要早就畢業。短短的一年三個月裏面,已經變成我們都很難割捨的一部份了。

那天下午,你打電話來說「妳媽媽說了一句話,讓我很痛苦,她說『她那麼乖,為什麼不能留下來,為什麼要把她送走』,我隔天去把狗接回來」。事情都做了決定,豈是兒戲的對那個新主人?所以我決定,要告訴自己、告訴媽媽,痛與不捨,忍一忍過幾天,就會好些了。那天傍晚,在北鼻家哭了好久,不想讓你們知道我哭,整理好心情才回家。

走在往家門的那個長廊,我想到她的身影、我想到她在奔跑的樣子、我想到開門時...一切都在今天,歸零。

星期日早上,躺在床上,實在很不想出房間門口,因為打開門也看不到她坐在門口等我的樣子,光想到,我就痛。聽見媽開門的聲音,一進門媽哭著抱我說「我好難過,媽媽對不起妳,沒有幫妳保護好呼咪,害她被送走」......一時之間,我實在很難言語。

我知道如果我也大哭,媽會自責自己沒有盡全力在爸面前爭取留下她的機會。所以我只能忍著這種很揪結的心情,安慰媽說『沒事的,她會好好的啊,她去更好的環境生活耶,總比在台北小小的地方好嘛』。這個時候,我心疼的不是因為不捨狗被送走,而是媽的情緒反應。問媽為什麼之前養狗死掉或是送人從來沒有這樣的反應過?她說「我也不知道,也許是因為那是妳很愛的」。

是啊,我很愛的。真的真的很愛的、也是唯一屬於我自己的狗。

所以我告訴自己,我絕不會再讓誰,奪走我愛的任何東西。

昨天,媽媽和我說,她不想早回家,因為回家很無聊,沒有事情做也看不到呼咪寶貝。但這一天,我卻還是為了畢聯會的事情,在學校忙著,沒能陪著媽聊聊天。

到目前為止,我仍然認為帶狗狗回家,是一件對的事,雖然送離開讓媽的情緒反應那麼大,但在家裏的任何一個人,獨自一人的時間裏,她真的陪我們渡過很多很棒的時光。現在的我,真的真的很想念呼咪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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